有拄着拐杖、步履蹒跚的老妪,有怀里抱着婴孩、一脸焦急的妇人,还有挽起裤腿、露出溃烂伤腿的农夫。
萧谨烨的诊桌前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,人们都想亲眼目睹这位太医署的官医如何看病。只见他端坐在桌前,三指搭脉,全神贯注,仿佛外界的喧嚣与他毫无关系。
片刻之后,他提起笔来,笔走龙蛇,如行云流水一般,在纸上写下药方。
“此乃湿邪内蕴,当以藿香正气散加减……”萧谨烨一边写着药方,一边不时地向围观的乡亲们讲解病症和用药的原理,他的声音清晰而温和,让人感到十分亲切。
在一旁观摩的老郎中,看到英子的医术如此精湛,不禁频频颔首,赞叹道:“太医署的方子,果然精妙无比啊!”
而此时的英子这边,更是热闹非凡。
只见她手中的银针上下翻飞,如同蝴蝶翩翩起舞。有个面瘫的汉子,在被英子扎完针后,竟然当场就能咧嘴笑了,这神奇的一幕让周围的人都惊叹不已。
不仅如此,英子的推拿手法更是引得阵阵惊呼。原本瘫了半年之久的孙老爹,在英子的按摩下,竟然颤巍巍地站了起来!这惊人的效果,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英子的医术赞不绝口。
更让人叫绝的是,英子还特意拉了一个屏风,专门用来诊治女科疾病。
不少姑娘媳妇们都红着脸走进屏风后面,而当她们出来时,一个个都眉开眼笑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
她们摸着自己光滑的脸蛋,窃窃私语道:“英子姑娘点的痣真的一点都不疼呢!”“她说我这斑也能治好,真是太厉害了!”
李宝儿在这忙碌的场景中穿梭自如,她的身影时而出现在师父的药炉前,小心翼翼地为师父煎药;时而又迅速地奔向谨烨,将需要的银针递到他手中;偶尔,当英子忙碌得不可开交时,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接手几个推拿病人,手法娴熟而精准。
就在这时,一个腹胀如鼓的孩子引起了众人的注意。
孩子的父母焦急万分,四处求医却都未见成效。李宝儿见状,毫不犹豫地拿起三棱针,在孩子的穴位上轻轻一刺,放出些许黑血。
令人惊讶的是,不过一刻钟的时间,孩子的肚子就开始咕咕作响,随后排出了大量气体。围观众人见状,纷纷惊叹不已,对李宝儿的医术赞不绝口。
暮春的午后,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,在义诊的临时帐篷前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李宝儿正低头为一位老人测量血压,她白皙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专注。
帐篷外围着一圈村民,他们穿着洗得发白的衣衫,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,声音压得低低的,像夏日稻田里窸窣的风。
“瞧那闺女的手法,倒是像模像样的。”一个包着蓝色头巾的妇人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同伴,“听说是从京城来的宰相夫人?”
她身旁瘦高的男人揣着手,眯着眼睛打量:“可不嘛,说是.....不要钱给瞧病,天下哪有这等好事?”
人群最外围,几个老人蹲在土墙根下抽烟袋,灰白的烟雾缭绕上升。“王老栓刚才扎完针,说胳膊能抬起来了...”穿着旧军装的老头磕了磕烟袋锅,“可别是托儿吧?”
“瞧他们带的那堆家伙什,亮闪闪的。”一个年轻媳妇抱着孩子,小声对婆婆说,“那戴眼镜的男大夫,刚才还拿出个机器能看见心里头呢!”
头发花白的婆婆眯着眼笑:“说是义诊三天,不要钱。俺明天把老头子拉来瞧瞧他的老寒腿...”
帐篷前突然传来一阵笑声,李宝儿正在教一个小孩子正确洗手的方法,孩子咯咯笑着模仿她的动作。人群突然安静了一瞬,接着议论声又起,这回语气明显轻松了许多。
“这姑娘笑起来真俊...”包着头巾的妇人语气软了下来,“瞧她对孩子多耐心。”
瘦高男人依然揣着手,但点了点头:“说不定真有点本事。”
夕阳渐渐西斜,帐篷前的影子越拉越长。围观的人群换了一拨又一拨,窃窃私语声始终不断,像溪水般潺潺流动,从最初的怀疑谨慎,渐渐融入了好奇与期待。
当最后一个病人千恩万谢地离开时,村民们看着这群年轻人收拾器械的身影,眼神已经大不相同——那里面开始闪烁着一丝信任的光芒,如同暮色中初亮的星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到了第三天,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周围的郡县。邻县的人们听闻这里有如此神奇的医术,纷纷赶着马车前来求医。
镇上的客栈因此爆满,茶摊的生意也比平时翻了好几倍,就连卖炊饼的老王头都笑得合不拢嘴,直说:“这可比过年还热闹啊!”
铜山镇西头的榕树下,近来总聚着三三两两的村民,口中念叨的都是同一个名字——李宝儿。
这位年轻的宰相夫人不摆架子不乘轿,只带着三五医徒、几箱药材,便在镇南头的\"济世堂堂前开起了义诊堂。
起初还有人嘀咕,说是宰相夫人不过图个名声。可几日下来,那些被顽疾折磨多年的老病号,竟都挂着笑脸走出济世堂。
刘老栓咳了三十年的老痰症,萧夫人三帖药下去,夜里竟能平躺安睡了;赵家媳妇多年不孕,扎了几回银针,如今竟有了喜信。
最奇的是李家娃儿生的怪疮,城里郎中都摇过头,萧夫人拿自制的青蒿膏细细敷了半月,溃烂处渐渐收了口生新肉。
镇上的商户们也沾了光。药铺张掌柜原以为要折本,谁知萧夫人常差学徒来采购药材,临走还留下一叠调理方子,引得四乡八邻都照方抓药,生意反比从前兴旺。
茶馆孙娘子每日烧好几大桶降暑茶送去祠堂,夫人坚持要付茶钱,反倒带得义诊的人都来喝茶歇脚,店里坐满了人。
有人见萧夫人连参茸珍药都赠给穷苦人家,忍不住劝她多少收些本钱。她只笑着摇头:“药材本是天地所生,就该济世救人。”说着又去给颤巍巍的老阿婆揉按膝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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