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201章 火种入骨,谁还信神  大唐:全能太子,李二直呼内行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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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回纥牙帐外,凛冬的风裹挟着雪花,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刮在脸上。
    阿史那云歌顶着风雪,精心搭建起一座临时的“火篱”——说是篱笆,其实就是一圈用厚毡布围起来的简易营地,中间摆放着几只火政院特制的暖炉。
    她身穿胡服,腰悬弯刀,英姿飒爽,像一匹傲立于风雪中的母狼。
    身后,是她的商队,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,却还在卖力地帮她支起帐篷,搬运物资。
    没办法,谁让这位姑奶奶是整个商队的“财神爷”呢?
    “云歌首领,这……这真的能行吗?”一个满脸冻疮的商人哆嗦着嘴唇问道,“这些牧民,信奉的可是长生天啊!咱们的炉子,会不会惹怒神灵?”
    阿史那云歌柳眉倒竖,啐了一口唾沫:“放你娘的狗屁!要是长生天能治病,还要我们这些炉子干什么?再说了,老娘这火,可是能救命的!”
    自从她从长安带回了火政炉,便开始了她在草原上的“传火”之旅。
    凭借着炉子的温暖和净炭的药效,她成功地帮助了不少牧民驱散了疾病和严寒,赢得了他们的尊重和信任。
    但与此同时,也引来了传统宗教势力的强烈不满。
    “妖女!你竟敢盗取天火,亵渎长生天!”一个须发皆白、面容枯槁的萨满长老,拄着一根镶嵌着兽骨的法杖,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。
    他身后,跟着一群手持弯刀、眼神凶狠的青年武士,一个个面色不善地盯着阿史那云歌和她的商队。
    “长老,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。”阿史那云歌不卑不亢地说道,“我这火,不是什么天火,是人间的火。它不归长生天管,只归我管,谁生病了,我就用它来救谁,就这么简单。”
    “放肆!”长老怒喝一声,法杖重重地敲在地上,“天火乃是神圣之物,岂容你等凡人染指?你这是在亵渎神灵,必将受到长生天的惩罚!”
    “惩罚?我呸!”阿史那云歌毫不示弱地回敬道,“要是长生天真的那么灵验,怎么不见他惩罚那些冻死饿死的牧民?长老,时代变了,现在都讲究实事求是,靠神灵吃饭,早晚得饿死!”
    “妖言惑众!给我拿下她!”长老一声令下,那些青年武士立刻挥舞着弯刀,向阿史那云歌和她的商队冲了过去。
    “保护火炉!保护伤员!”阿史那云歌大声呼喊着,商队立刻组成一道人墙,将火炉和伤员们护在身后。
    双方顿时混战成一团,弯刀与棍棒碰撞,鲜血与雪水交融,惨叫声和怒骂声响彻整个牙帐。
    就在这危急时刻,一个孩子的哭声引起了阿史那云歌的注意。
    她拨开人群,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母亲抱着一个高烧不退的幼童,无助地哭泣着。
    “求求你,救救我的孩子……”母亲的声音嘶哑而绝望。
    阿史那云歌看着那个奄奄一息的幼童,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同情心。
    她知道,如果再不采取措施,这个孩子很快就会死去。
    “把孩子给我!”她果断地说道。
    母亲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把孩子递给了阿史那云歌。
    阿史那云歌抱着孩子,走到一个火炉旁,从腰间抽出弯刀。
    “云歌首领,你要做什么?”商人们惊恐地问道。
    阿史那云歌没有回答,她深吸一口气,闭上眼睛,猛地割破了自己的手腕。
    鲜红的血液,顺着她的手腕,滴落到火炉里的净炭上。
    “啊……”商人们发出一阵惊呼。
    阿史那云歌面色苍白,但眼神却异常坚定。
    她用自己的血,浸透了那些净炭,然后将孩子抱进一个帐篷,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。
    她将那些被鲜血浸透的净炭,放进一个特制的容器里,点燃。
    顿时,一股淡淡的药香,弥漫在整个帐篷里。
    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然后将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。
    “孩子,别怕,我会救你的……”她轻声说道。
    接下来的三天,阿史那云歌寸步不离地守在孩子身边,不断地用净炭熏烤着他,为他擦拭身体,喂他喝水。
    她自己也因为失血过多,虚弱到了极点,但她却始终没有放弃。
    第七天清晨,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帐篷的时候,那个原本奄奄一息的幼童,突然睁开了眼睛,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啼哭。
    整个牙帐,都因为这声啼哭而沸腾了。
    所有的人,都涌到帐篷外面,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    当他们看到那个原本已经病入膏肓的幼童,竟然奇迹般地活了过来时,全都震惊了。
    老可汗颤巍巍地走到阿史那云歌面前,用颤抖的声音问道:“你这火……真能通神?”
    阿史那云歌抚摸着火炉,淡淡地说道:“它不通神,只救人。但救的人多了,也就成了神迹。”
    与此同时,在通往轮台的焉耆古道上,薛仁贵正率领着飞骑军,押运着第二批火政炉。
    “将军,这鬼天气,真是要了老命了!”一个冻得鼻涕直流的士兵抱怨道,“这暴风雪,都下了三天三夜了,再这么下去,咱们非得冻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可!”
    薛仁贵面色沉静,眼神却异常锐利。
    他紧紧地盯着前方,仿佛要看穿这漫天的风雪。
    “快到了,再坚持一下!”他沉声说道。
    突然,前方出现了一座城池。
    “将军,是焉耆城!”一个士兵兴奋地喊道。
    薛仁贵精神一振,立刻命令队伍加速前进。
    然而,当他们来到城门下时,却被守城的士兵拦住了。
    “站住!你们是什么人?”一个身穿盔甲的将领,厉声喝道。
    “我们是大唐的军队,奉命押运火政炉,前往轮台!”薛仁贵沉声说道。
    “火政炉?”那个将领冷笑一声,“我们国王有令,任何人不得进入焉耆城!你们还是赶紧滚回去吧!”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薛仁贵皱着眉头问道。
    “哼,巫卜示警,外来之火将灭国祚!你们的火政炉,会给焉耆带来灾难!”那个将领傲慢地说道。
    薛仁贵顿时怒了,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,指着那个将领的鼻子:“你敢阻拦大唐的军队,是想造反吗?”
    “造反?哼,我们焉耆人,可不怕你们这些外来者!”那个将领毫不示弱地回敬道。
    双方剑拔弩张,眼看就要爆发一场大战。
    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薛仁贵却突然冷静了下来。
    他收起佩刀,深吸一口气,说道:“好,既然你们不让我们进城,那我们就待在外面!”
    说完,他命令士兵在城外的一片空地上,搭设起一座简易的火篱。
    “将军,您这是做什么?”一个士兵不解地问道。
    “救人!”薛仁贵沉声说道,“既然他们怕我们的火,那我们就用火来救他们!”
    他命令士兵打开火政炉,烧起净炭,然后公开治疗那些冻伤的百姓。
    那些原本对唐军充满敌意的百姓,看到唐军竟然真的在救助他们,全都震惊了。
    他们纷纷围拢过来,接受治疗,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。
    一些痊愈的百姓,主动回到城里,向他们的亲人朋友讲述唐军的善举。
    “唐军的火,不是什么灾难,是救命的火啊!”
    “他们真的在救人,我们不能再被国王和巫师蒙蔽了!”
    三天后,城中爆发了饥民哗变。
    那些原本对唐军充满敌意的百姓,打开了城门,迎接唐军进城。
    薛仁贵没有杀戮,他只是逮捕了那个顽固的国王和那些蛊惑人心的巫师,然后扶立了一个亲唐的贵族,担任摄政。
    临行前,他留下了一句话:“以后你们的神,得学会和炉子共存。”
    潭州,一处偏僻的山谷中,苏敬站在一个坍塌的地下炭窑遗址前,眉头紧锁。
    窑壁上,刻满了古怪的符文,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。
    “大人,这些符文,好像是某种宗教的标志。”一个随行的官差说道。
    苏敬点了点头,他精通医术,对这些神秘的东西也略有研究。
    “我认识这些符文,这是祆教的秘咒。”一个当地的老道士说道,“祆教,又称拜火教,是西域传入的一种古老宗教,他们崇拜火,认为火可以净化一切罪恶。”
    “祆教?”苏敬喃喃自语道,“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留下遗址?”
    “大人,我听说,在很久以前,这里曾经有一个祆教的据点。”老道士说道,“后来,因为他们的一些行为太过极端,被官府剿灭了。”
    苏敬心中一动,他隐隐感觉到,这个炭窑遗址,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。
    他命令官差仔细搜查炭窑,果然,在炭窑的深处,他们发现了一些残留的毒炭。
    “大人,这些炭有问题!”一个官差说道,“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,好像是加入了什么毒药。”
    苏敬心中一惊,他立刻命令官差将这些毒炭封存起来,然后开始追查这些毒炭的来源。
    经过一番调查,他发现,最近一段时间,潭州发生了几起离奇的死亡事件。
    那些死者,全都是因为中毒身亡,而且,他们的体内,都含有微量的龟兹红矿。
    “龟兹红矿?这不是火政炉专用的燃料吗?”苏敬心中更加疑惑了。
    他继续追查下去,发现那些死者,都曾经参加过一个名为“净火会”的秘密集会。
    “净火会?他们是什么人?”苏敬问道。
    “大人,我听说,这个净火会,是一个新成立的宗教组织。”一个官差说道,“他们宣扬,东宫的火是邪火,只有用毒炭才能净化它,才能逼百姓回头求神。”
    苏敬顿时明白了,这是一个针对火政的阴谋!
    他立刻命令官差逮捕了净火会的成员,经过审讯,一个幸存的信徒供述:“会长说,东宫的火是邪火,唯有用毒炭污染它,才能逼百姓回头求神。”
    长安,工部衙门。
    杜君卿再次在会议上,提出了反对扩大火政预算的意见。
    “各位大人,下官认为,火政已经过度扩张了。”他义正辞严地说道,“现在民间已经出现了迷信火政的倾向,如果再纵容女子、蛮夷主炉事,恐怕会乱了纲常!”
    他的话,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    “杜侍郎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一个官员怒斥道,“难道你认为,火政是错误的吗?”
    “下官不敢。”杜君卿说道,“下官只是认为,火政应该适可而止,不能过度扩张,更不能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,利用火政来蛊惑人心。”
    “杜侍郎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是在影射谁?”另一个官员质问道。
    “下官只是实话实说。”杜君卿说道,“请各位大人明鉴!”
    就在这时,徐惠突然站了出来。
    “杜侍郎,你说民间出现了迷信火政的倾向,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?”她冷冷地问道。
    杜君卿愣了一下,支支吾吾地说道:“这……这只是下官的个人看法。”
    “是吗?”徐惠冷笑一声,“那我就让你看看,什么叫做民意!”
    她拿出一幅画,展示给在场的官员看。
    这幅画,是江陵的百姓所绘,画的是一个巨大的骷髅,坐在一个燃烧的炭炉上,周围环绕着无数的冤魂。
    画的旁边,配着一行文字:“杜侍郎宁信账册,不信人命!”
    整个会场,顿时一片哗然。
    “这……这是什么?”一个官员惊恐地问道。
    “这是民意!”徐惠沉声说道,“杜侍郎,你宁愿相信那些冰冷的账册,也不愿意相信那些被冻死饿死的百姓,你还有什么资格,在这里指责火政?”
    一夜之间,这幅画传遍了整个长安城,引发了巨大的舆论风暴。
    坊间流传着一首童谣:“工部老爷闭眼坐,火里枯骨唱悲歌。”
    杜君卿闭门不出,却收到了一封匿名信:图上有你儿子的名字——他在江南转运司当差。
    岭南梅县,武媚娘站在一座高台上,俯瞰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。
    这里聚集了来自南荒三十六峒的巫医,他们身穿奇装异服,手持各种各样的法器,
    “今天,我召集大家来这里,是为了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。”武媚娘的声音,通过扩音设备,传遍了整个广场,“一场焚蛊大会!”
    一个老巫医颤巍巍地问道:“敢问武院主,何为焚蛊?”
    武媚娘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。
    “焚蛊,就是焚烧那些危害百姓的毒虫,焚烧那些阻碍发展的陋习,焚烧那些……”她顿了顿,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“焚烧那些旧时代的残余!”
    她缓缓地举起右手,指向广场中央的一座巨大的祭坛。
    祭坛上,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虫、草药和祭品,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。
    “现在,开始焚蛊!”武媚娘一声令下,几个身穿防护服的医护人员,立刻点燃了祭坛上的火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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