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崽瞅着这架势，心里头咯噔一下，暗自嘀咕：“我操！没寻思代哥能叫这么多人来！还好没叫哈僧……”
    他为啥这么想？因为哈僧原先跟他是兄弟，后来才闹了矛盾，要是代哥把哈僧叫来，那事儿就更复杂了，两边都得下死手，根本没法收场——代哥也明白这层关系，所以压根没联系哈僧。
    杜崽定了定神，又朝着代哥喊：“加代！怎么的？这是准备打我？是不是就等着人齐了动手？”
    代哥瞅着他，没立马吱声。
    杜崽接着逼问：“加代，你说话啊！是不是准备打我？你就明说！”
    代哥这才开口，语气挺冷：“崽哥，啥叫我准备打你？刚才不是你先喊着要干我吗？不是你说不管是谁，上来就干吗？”
    俩人正对着叫号呢，远处又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——这次来的阵仗更大，二十来台车风驰电掣地往这边冲，“哇哇”地就干到跟前了！
    车刚停下，车窗“哗啦”一下全摇下来，好几把五连子直接从车窗里伸出来，对着天上“咕咚、咕咚、咕咚”就是好几枪，那声音震得人耳朵都疼——不用问，这又是代哥的援军到了！
    代哥抬眼一瞅，心里也犯嘀咕：“这他妈谁啊？我就叫了几伙人，都到齐了，没别人了啊！”
    旁边的杜崽也凑过来，伸着脖子往那边看：“这谁来了？”
    等走近了才看清，是顺义的胡亚东和胡亚峰这哥俩。
    俩人身后跟着不少人，说一百人有点夸张，但七八十号肯定有。
    之前不就在陈红那夜总会嘛，这哥俩最近来北京接了个工程，陈红直接把代哥要跟人干仗的事儿跟他俩说了。
    这俩人一听说代哥要动手，那能不来吗？
    胡亚东先看见代哥，扯着嗓子就喊：“代哥！”
    旁边的胡亚峰，眼珠子瞪得溜圆，嗷唠一嗓子：“谁他妈敢动我代哥？谁敢动我代哥都不好使！今天谁要是敢跟代哥得瑟，我直接把他脑瓜子拧下来当球踢！”
    话音刚落，呼啦一下，从车上下来百八十号人，手里攥着二十来把五连子。
    咱说实话，别瞅这俩人就搁顺义混，这二胡哥俩在顺义那绝对是头子。
    玩社会的都知道，在顺义这块地界，没人能整过他俩，那是真牛逼。
    在顺义只要他俩一挥手，二三百人立马就能凑齐，那阵仗相当牛逼。
    这伙人过来之后，也不咋咋呼呼，直接往队伍后头一杵。
    再看这边，代哥前头站着鬼螃蟹、虎子、老八他们，后头又多了胡亚东、胡亚峰这拨人。
    这时候杜崽彻底没优势了，属于被两头夹击，他那伙人正好卡在中间，咋动都不得劲。
    代哥这会儿还纳闷，扭头问身边的人：“谁打的电话叫他们来的？我没让谁叫啊。”
    旁边的人都摇头：“没打啊，我们都没打。”
    胡亚东听见了，凑过来有点不乐意：“哥，不是我挑你理，这么大的事儿你咋不跟我们打个电话呢？要不是陈红跟我说，我到现在都不知道！”
    代哥一愣：“陈红跟你说的？”
    胡亚东点头：“对啊，陈红跟我讲的，不然我哪能知道你在这儿出事了。”
    这边正说着，杜崽那伙人都慌了。
    密云老黑凑到杜崽身边，小声嘀咕：“咋整啊？对面来人不少，还干不干了？”
    吴春来也跟着问：“崽哥，这事儿咋整？二胡都来了，还带了这么多人。”
    杜崽盯着胡亚东和胡亚峰，强撑着气势问：“亚东、亚峰，你们这是要跟我杜崽动手啊？”
    胡亚东瞅着他，语气挺实在：“崽哥，咱都是玩社会的，谁不知道到了十字路口得拐弯，不能一条道走到黑？我跟你关系确实还行，但跟代哥比，那差远了。我今晚不主动砍你，但你也别动手。你要是敢动代哥一下，我肯定跟你干到底！”
    杜崽一听骂道：“我操！胡亚东，你他妈真行啊！”
    胡亚东脸色一沉：“你给我把嘴放干净点！别在这儿瞎逼逼，你要是敢动一下试试，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事儿了！我明告诉你，你敢碰我代哥一根手指头，那绝对不好使！”
    杜崽心里咯噔一下，琢磨过来了：这是明摆着站队了！胡亚东说了，不主动打自己，但只要自己敢动代哥，那指定没好果子吃。
    这时候胡亚东和胡亚峰就走到代哥跟前了。
    “代哥，你咋不早点吱声呢？我们要是不来，你今天不得吃亏？要我说，现在就干，我们顺义这帮兄弟立马就上，直接搂他们！”
    这会儿杜崽是真下不来台阶了。
    打吧，对面人多，自己还被夹在中间，不一定能打过；不打吧，这么多人看着，脸都要丢尽了。
    “崽哥，咋办啊？”
    杜崽盯着代哥，语气有点酸：“加代，你真行啊，郭帅的事儿你管，还专门叫人来打我是吧？”
    代哥一听杜崽这话，也没多余废话，直接撂下话：“别扯那些没用的，干就完了！是你先动手，还是我先动手，你说了算，想怎么干咱就怎么干！”
    说完，代哥朝着马三儿伸了伸手：“三儿，过来！把五连子给我！”
    马三儿一听就急了，赶紧拦着：“哥，你干啥啊？这玩意儿可不能瞎动！”
    “少废话，给我！”代哥语气挺硬。
    马三儿没法子，只能“啪”一下把五连子递了过去。
    代哥接过枪，端在手里，抬眼扫了扫杜崽那伙人，喊：“你们都听好了！我今儿个不打杜崽儿，他要是想打我，那随便！”
    “但我不打他，不代表我不能打你们！”
    代哥话锋一转，眼神直勾勾盯着杜崽身后的人，最后落在吴春来身上，“吴春来，你走不走？给你机会，现在走还来得及！”
    吴春来咽了口唾沫，硬着头皮说：“代弟，咱初中就认识，你至于这么逼我吗？”
    “少跟我提初中！”代哥根本不吃这套，直接朝着吴春来脚边“砰”就是一枪，“我再问一遍，走不走？”
    吴春来吓得“噌噌”往后退了两步，代哥紧跟着往前追了两步，又“砰”开了一枪，声音更狠：“走不走？你他妈给个准话！”
    这两枪一放，代哥就一步一步往前逼。
    他往前走，身后的兄弟也跟着往前推进，呼啦一下，黑压压的一片人往前压，那股子压迫感，直接就罩住了杜崽那伙人。
    代哥一边走一边喊，声音特清楚：“你们谁都别动手，今天就我一个人跟杜崽唠！杜崽，你听见没？有啥话你说！”
    杜崽脸都青了，盯着代哥喊：“加代，你今儿个是真要跟我翻脸是吧？跟我彻底闹掰，一刀两断呗？”
    代哥又往前挪了两步，看着杜崽说：“杜崽，是你把话说绝了，路也是你自己选的，这话你既然说出口了，就别后悔！我加代要是今儿个怂了，往后也没法在这圈里混了，这么多兄弟都看着呢，我不能丢这个人！”
    说着，代哥扫了一眼人群里的大八戒，大八戒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，眼神直愣愣的。
    代哥没客气，直接对着大八戒“砰”又是一枪。
    “哎呀！疼死我了！”大八戒嗷唠一嗓子，捂着大腿就蹲地上了。
    这一枪没往要害打，就奔着大腿去的，就是故意给他个教训。
    代哥盯着他，语气挺冲：“我要不打你，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姓啥？每次跟我闹矛盾，哪回少得了你？你咋就这么爱凑这个热闹呢？”
    大八戒疼得直咧嘴，还想辩解：“跟我有啥关系啊？这事儿跟我没关系！”
    杜崽一看代哥真开枪打自己人了，立马急了，回头冲代哥喊：“加代，你啥意思？真敢动手是吧？”
    “啥意思？话不都是你说的吗？”
    代哥掂了掂手里的五连子，“我这儿还剩一颗子弹，你瞅瞅，是咱俩对着干，还是你现在带着人走，你选一个！”
    杜崽心里发慌，扭头冲吴春来喊：“春来，把你那五连子给我！”
    吴春来刚想往杜崽那边挪，代哥眼疾手快，“砰”的一枪就打在了吴春来腿上。
    吴春来“哎呀”一声，一屁股坐在地上，疼得直拍地面：“我的腿！我的腿啊！”
    代哥瞥了杜崽一眼，嘲讽似的笑了笑：“崽哥，都这时候了，你还想要五连子啊？”接着又冲丁健喊：“健子，把你那五连子给我！”
    丁健赶紧把枪递过去，还小声提醒：“哥，我这枪里没子弹了。”
    代哥接过枪，端着对准杜崽，语气特硬：“杜崽，咱明人不说暗话，你要是想挡着，那咱就干！你要是不想打，现在带着人走，我不拦着！你让你兄弟动手试试，看能不能把我干没了！”
    杜崽盯着代哥，脑子一片乱，说实话，他现在真不知道该咋整了，彻底懵了。
    咱这儿得说句实在的，代哥为啥偏偏打大八戒和吴春来呢？
    不是没原因的。平时代哥对这俩人面子给得够足了，不管是在饭店吃饭，还是去夜总会这些娱乐场所，只要遇上他俩，代哥要么主动帮着买单，要么就喊服务员加酒加菜，一口一个“哥”叫着，那是真尊重，毕竟都是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江湖。
    可偏偏每次有人跟代哥闹矛盾，不管是边作军、季恒，还是其他啥人，只要跟代哥对上了，这俩人指定得凑过来帮着对方，次次都不落空。
    但代哥之前一直没跟他俩计较，这次是真忍不了了，寻思着必须得给他俩点颜色看看，让他俩长点记性。
    同时也是给杜崽提个醒：我不打你，是给你留面子，别真以为我不敢动手，别拿我的客气当怂！代哥没打杜崽，说到底，还是想给他留最后一点体面，没把事儿做绝。
    这时候杜崽那边的大伟也在人群后头，端着五连子就对准了代哥，那小子一脸横肉，气势汹汹的，看那样子是真敢动手。
    孟军眼尖，立马把五连子一抬，对准大伟就骂：“你妈的，你敢动一下试试？我直接给你干销户，你信不信！”
    俩人正僵持着，突然“啪嚓”一声，大智从兜里掏出个雷管子，一手攥着雷管，一手捏着火机，扯着嗓子喊：“你妈的！谁敢动我哥？我他妈炸死你们！你们信不信？来来来，谁敢动一下，我直接点着扔你们人群里，让你们尝尝开花的滋味！”
    要说大志这招，是真吓人。
    这雷管子要是往人堆里一扔，一炸开来，那不得搂倒好几个？
    当时杜崽是彻底骑虎难下了，站在那儿，手都有点发僵，一时半会儿真不知道该咋整。
    就在这节骨眼上，代哥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。
    他赶紧掏出来一瞅，屏幕上显示是“勇哥”，心里一紧——这电话可不敢怠慢。
    换作平时，这会儿不管是谁打电话，代哥都未必接，但勇哥的电话，必须接。
    他赶紧按下接听键，语气立马软了下来：“哥，是我。”
    电话那头传来勇哥的声音，挺直接：“加代，上我家来一趟。”
    代哥没法子，只能解释：“哥，我现在去不了啊，我这边……”
    “我知道你在干啥，”勇哥打断他，语气有点沉，“上我家来一趟，快点。”
    代哥还想再说，勇哥的声音更严肃了：“怎么？哥说话你不听了？我知道你在哪儿，也知道你在办啥事儿，哥说话不管用了？”
    代哥赶紧应着：“管用！哥，您说话绝对管用！只是我这边……”
    “老弟，”勇哥的语气缓了缓，“哥跟你说，该留余地的时候得留余地，差不多就得了，别太锋芒毕露。这事儿前前后后我都知道了，听哥一句话，先回来。”
    代哥拿着电话，愣了一下——勇哥咋知道这事儿的？是谁告诉他的？他脑子里飞快琢磨，到底是谁把消息透出去的。
    其实，是西城的肖纳知道了这事儿。
    肖纳一听说加代和杜崽要甩点干仗，还知道这俩人脾气都倔，不管哪个大哥去劝都没用，赶紧就给勇哥打了电话，把杜崽和加代之间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一遍。
    而且刚才杜崽和代哥谈判的时候，肖纳就在附近，坐在车里远远瞅着，把这边的动静都看在眼里了。
    代哥挂了电话，刚想跟身边人说点啥，就看见肖纳从一辆车里下来，朝着这边走过来。杜崽和代哥一瞅见他，都愣了一下。
    肖纳先走到代哥跟前，问：“老弟，你咋来的？”
    代哥还没开口，肖纳又接着说：“勇哥给你打电话了吧？接着了就先回去，行吗？”
    代哥摇摇头：“回不去啊，哥，这边都这样了。”
    肖纳转头看向杜崽，语气也沉了下来：“杜崽，那你先走行吗？”
    杜崽脖子一梗，眼睛瞪得溜圆：“走不了！今天晚上必须干死一个！”
    肖纳皱着眉问：“必须干死谁啊？干死加代？还是你要干郭帅？郭帅又是谁啊？”
    他叹了口气，看着俩人，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：“就不能听老哥一句劝吗？非得整死一个才算完？整个你死我活的，兄弟干没几个，你们就能老实了？不怕外人笑话吗？外人得怎么说？得说你杜崽没哥们儿，为人不行，知道吗？”
    “想当初，你跟加代那么好，你差点死在广州的时候，加代在飞机上都急哭了，嘴里一直念叨‘我崽哥千万别有事儿’，结果换来的是啥？换来的是你杜崽带着人打他加代？”
    肖纳又转头看向代哥，接着说：“还有你加代，九几年你刚回北京的时候，没人帮你，你跟潘葛定点、跟崔志广定点，是谁帮的你？是杜崽！他从南城带了一百多号兄弟，帮你拼命、帮你忙活，换来的是啥？换来的是你今天带这么多兄弟跟他对着干？”
    “吃水不忘挖井人，这话你俩没听过吗？”
    代哥听着，脸上有点发烫，赶紧说：“老哥，我没忘！我真没忘！”
    “没忘你还拿着五连子干啥？”
    肖纳瞪了他一眼，“差不多得了！我也不让你俩道歉，现在都走，行不行？”
    他又看向杜崽，语气更重了：“杜崽，你要是今天晚上非得干死一个，行，你先把我肖纳打死！还有你加代，你要是也想打，来，打我！你俩都打我，只要你们下得去手！”
    代哥和杜崽一瞅肖纳这架势，心里都门儿清——谁他妈也不敢动他啊！借他俩个胆子也不能动手打肖纳。
    肖纳见俩人都没动静，直接开口：“杜崽、加代，你们俩要是拿我当哥，我肯定拿你们当弟弟待。你们俩以后能不能好，我管不着，但今天晚上你们要是真想打起来，就得先把我肖纳弄没了！听见没？想动手是吧？来，先打我！”
    这时候，之前一直端着五连子指着代哥的大伟还没放下枪，依旧直愣愣地指着。
    肖纳一眼就瞅见了，皱着眉走过去：“你谁？还在这儿，你算个啥玩意儿？”
    大伟还挺横，梗着脖子怼：“你管我是谁呢！”
    肖纳也不跟他废话，“啪”就甩过去一嘴巴子，给大伟打得当场愣住了，站在那儿一脸懵逼，都没反应过来咋回事。
    “小逼崽子，你还敢拿五连子？”
    肖纳接着骂，又是“啪”一个嘴巴子，“你再跟我横一个试试？”说着，伸手“啪嚓”一下就把大伟手里的五连子抢了过来，端在自己手里。
    “今天晚上你们俩谁先动手，我他妈就崩谁！听没听着？”
    肖纳扫了代哥和杜崽一眼，“你们也别想着找白道找人，杜崽你不用找，加代你也不用找，你们找的那些人，谁能大过勇哥？我实在没办法了，才给勇哥打的电话。加代，勇哥咋跟你说的，你心里清楚！”
    他转头盯着杜崽：“杜崽，你走不走？”
    代哥和杜崽这会儿心里都挺拧巴——谁也不愿意先退一步，先走人就等于认怂了，在道上没法抬得起头。
    肖纳看代哥没动静，又劝道：“代弟，人你也打了，五连子也开了，场面你也撑住了，该走的步你都走了。道上混的讲究啥？讲究见好就收！你现在走，不丢面儿。再说了，我跟勇哥认识的时间，比你跟勇哥认识得还早，我还能坑你吗？”
    代哥站在那儿琢磨了半天，心里盘算了一下——自己这边没吃亏，大八戒和吴春来都被崩了腿，面子也挣足了，确实到该走的时候了。
    于是开口：“老哥，我走。”
    “这就对了！”肖纳赶紧摆手，“来来来，赶紧走！”
    代哥一挥手，身后的兄弟“呼啦”一下就跟着他撤了。
    肖娜又转头看向杜崽：“咋的？你还不走？等啥呢？加代都走了，你还在这儿杵着干啥？”
    杜崽咬了咬牙，憋了半天说：“行，大哥，我走。”
    他临走的时候，正好瞅见刚走没几步的代哥，指着代哥喊：“加代，从今天开始，咱俩不认识！”
    肖纳立马往俩人中间一站，骂道：“你妈的，谁不认识谁？都给我滚蛋！赶紧的，别在这儿墨迹！”
    说实话，这俩人能撤得这么痛快，肖纳的面子占了大半。
    肖纳之前帮过杜崽太多了——没有肖纳，杜崽未必能混到今天这么大的场面。
    想当年杜崽刚起步的时候，肖纳早就已经在道上立住脚了，不少事都是肖纳帮着摆平的。
    不光是杜崽，肖纳对代哥也有恩。
    代哥刚回北京的时候，没啥人脉，认识的人也少，不少难处都是肖纳帮着扛过去的，要是没有肖纳，代哥说不定早就混不下去了。
    所以说，代哥和杜崽都欠着肖纳的人情。
    这会儿肖纳往那儿一站，话说得又硬，俩人就算心里再有火，也只能乖乖撤了——谁也不能不给肖纳这个面子。
    咱说，杜崽和加代这俩要真闹起来，肖纳其实完全可以不管——这事儿跟他没直接关系，管了还容易得罪人。
    可他跟代哥、跟杜崽的关系摆在那儿，都是多少年的交情，真要是眼睁睁看着俩兄弟打个头破血流，他心里过意不去，能不管吗？
    再说肖娜这人，本身就讲究。
    你看他岁数比俩人大，为人处世那是真仁义，道上的规矩他门儿清，待人也实在，从来不会干那落井下石的事儿。
    之前不管是代哥遇到坎儿，还是杜崽碰着难事儿，只要他知道了，能帮的肯定帮一把。
    就冲这份情分，他一开口，再加上之前那硬气的架势，杜崽和加代就算心里还有疙瘩，也没法再硬撑着。
    两伙人本来还剑拔弩张的，这会儿一听肖纳的话，也都松了劲儿。
    两伙人各自招呼着手下，“呼啦”一下就往各自的车那边走。
    没人再吵，也没人再提动手的事儿，之前那股子要干仗的火气，这会儿全被肖纳给压下去了。
    没一会儿，两边的人都上了车，发动机“嗡嗡”一响，一辆接一辆的车就开了出去。
    原本堵得满满当当，没几分钟就空了下来，就剩肖纳还站在那儿，看着两伙人走远，才松了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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