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，后世的人是怎么看你的。”顾景川含着糖说了一句。
    后世？哪吒琢磨着这两个字的意思，又将刚刚才伤心过的人抱在大腿上坐好。
    盯着他因为吃糖而鼓起一边的腮帮子，把着他的下巴亲香，亲香，这才想到——
    怎么看他，无非是那些父父子子之类的。
    前世不也是这样，没有人站在他这边，没有人认为他是对的……
    “小孩子们都崇拜你敢反抗不合理的父权。有许多人也学着你的样子反抗呢。”
    “有许多人和我一样。”哪吒瞪大眼睛。
    “嗯，你知道他们怎么说李靖吗？”顾景川贴着他的胸膛问道。
    哪吒来了兴趣，盯着他的嘴唇问道：“怎么说的？”
    “有塔你叫李靖，没塔你叫救命。”
    哪吒：？？？
    “哈哈哈哈！”片刻之后，终于反应过来的哪吒大笑起来，他前世怎么没活到后世呢？也让他好好听听那些人是怎么编排李靖的。
    不过如今能从小龙嘴里听到这些话，也不算迟就是了。
    想到此处又捏着对方的下巴，好好的亲昵一番。
    顾景川也不反抗，任由那人的鼻尖触碰到自己的鼻尖。
    嗯，他适应了。
    不过，说到这个塔不塔的，顾景川突然想到什么。
    “哪吒，这个给你。”反正那小灯芯死在东皇钟里，这遗物也没有用了，还不如给哪吒。
    “玲珑宝塔。”哪吒一看到这东西眼睛就亮起来，紧接着又迸发出巨大的仇恨。
    若不是小龙拿出来，他都忘了这是他上辈子最恨的东西了。
    最恨的东西时时刻刻护着他最恨的人，逼得他进也不是，退也不是……
    “可任由我处置？”此时此刻，看着对方精致的面容，哪怕面对他前世恨不得砸个稀巴烂的东西，他也能静下心来询问一句了。
    “嗯，随你处置，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。”不处理也是烂在东皇钟里，这可不行。
    要知道，系统说过的。所有他绑定过的英雄，他们的武器都是可以留下来了给他的。
    这东皇钟，就是其中之一。
    听到这话，哪吒紧紧捏着手里的玲珑宝塔。片刻之后，才用尽全力将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。
    只是宝物终究是宝物，就算是这样大的力气，也没有损坏一丝一毫。
    哪吒见状，又踏上几脚，将其踹得哐当响。
    等到那宝塔几乎变形了，这才拿出火尖枪狠狠砸下去，只一棍，就将那宝塔砸个碎尸万段。
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…”哪吒从未觉得如此快意过。
    昨日与小龙互通心意，今日便砸了这玲珑宝塔，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他更得意。
    顾景川见他高兴，也咧嘴笑着。
    直到小小一只鼠跑过来抱起一块碎片。
    白胖胖的小白鼠抱着碎片对上顾景川狭长的眼睛，进也不是，退也不是，只能呆愣的站在那里对着他拜了拜。
    “多宝师兄。”顾景川抬头，果然看到那道人躲在远处的柱子后面。
    多宝咧嘴一笑，露出几颗牙齿。
    蠢鼠儿啊，蠢鼠儿，讨个东西都讨不来。
    见他被人发现，那圆滚滚的小白鼠索性不装了。一颠一颠的朝着他跑去，顺着他的裤腿爬上身，就钻进袖口躲起来了。
    “小师弟，是这样的。我观这宝塔也是一件宝物，你们不喜欢，不如由我将这些碎片炼成一件件法器，好送给下面的弟子。”
    他虽然叫多宝，可是谁会嫌宝物多呢。
    这么好的原材料不用不是浪费了吗？
    顾景川看向哪吒，他已经把玲珑宝塔交给哪吒做主了。
    “如此，便赠予师兄便是。”他已经脱离阐教成一个散仙了。自然是顺着小龙叫对方一声师兄了。
    “哎！多谢。”多宝戳戳袖子里的小白鼠，让它别装死。
    这才一挥袖子，把地上的残渣收集起来。
    见多宝将东西收走，哪吒倒是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    这才收起收起火尖枪，将身体放松下来。
    反倒是腰间的混天绫像是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一样，长长的绫段缠住那人的腰就朝哪吒这边拖来。
    顾景川：这混天绫，莫非生了灵智不成，鬼精鬼精的。
    哪吒见状则是咧嘴一笑，高高兴兴的抱着矮了自己一头的人。
    “遇到你之后没有一天不痛快的。”
    他的出现，阻止了自己和龙宫的矛盾。
    他带自己学艺，远离那个窒息的陈塘关李府。
    他替自己杀燃灯，还把困了自己一千多年的玲珑宝塔交给自己。
    最重要的是脱离因果关系。
    往后，无论他有多高的修为，都不用听天庭差遣了。
    他就是一个无拘无束的散修而已。
    “我也是。”虽然小时候调皮了一些，长大了也足够难缠。
    但是他长得好看啊。
    最重要的是对他也足够好，会哄他，嘴巴很甜。
    像是知道他的想法，哪吒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，满足的叹息了一声。
    这两年他先好好陪小龙，等过几年，李靖倒戈西岐了，他再去参军不迟。
    顾景川还不知道哪吒说的要走了，是要等好几年才走。
    而且，他即便是走了，只要是想来寻他，只需要踩上风火轮，片刻的功夫就到了，哪里就到了长久分别的地步了。
    只可惜顾景川听到走字就生不不舍，根本想不了那么多。如今更是在努力适应呢。
    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要求，他都努力适应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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