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445章 当真是欲加之罪  万里峰峦归路迷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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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殿下此话差矣!...”左相忙反驳,显然没打算留一丝情面。
    “臣等食君之禄、忠君之事,所谋皆是为陛下与殿下,乃至宸国的江山社稷。
    臣等素闻婉瑶公主乃乾国先帝慕倾羽的掌珠,雍熙帝生前对公主宠爱无度,因此公主难免骄横。
    若公主真的德行配位,又何来这些不堪的传言?
    想来,昨日申良娣的惨祸,绝非巧合,定与公主脱不了干系。”
    司景煜的辩驳没挣回一丝转机,反倒给璃月惹来一堆不留情面的非议,心里很是恼火,但面上却不得不保持沉稳。
    “那依左相的意思,是质疑昨日父皇的决定喽?
    公主德不配位,不堪为孤的正妃,那到底谁堪配孤的正妃?
    对了,左相方才极力推崇申良娣,想必在左相心中,孤的正妃除了申良娣,大宸大概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了。
    可左相莫不是忘了,说起来,申良娣可是罪臣之后哦!
    她的姑母申贵妃,在后宫横行了数十年,半年前,终于被父皇恩赐了体面。
    这般说来,申良娣的家世都不够清白,又有何资格正位褚妃,甚至是未来的国母?”
    司景煜早看出来了,这个左相定是与申凌雪来往甚密,昨日东宫的事,定是申凌雪透露给他,好让他此番在朝上兴风作浪。
    他此刻便毫不客气地抓住了对方的“痛脚”。
    “这...”左相一时语塞,顿了顿,很快便想出了应对之词。
    “殿下此话又差了,申将军获罪时,申良娣已嫁给殿下多年,说起来,她是殿下的妻室,已是皇族,如何被追究,更遑论家世不清白了!
    殿下此话,岂不是自打脸面,藐视皇家威严?
    再说申贵妃的事,纯属陛下的家事。
    殿下身为太子,亦是晚辈,如何能在朝堂上随便议论陛下后宫之事?
    这岂不是有欺君之嫌?!...”
    左相说完,一脸的得意,不得不认,能位列百官之首,这嘴上的功夫只是小菜一碟。
    “左相言重了,孤只是就事论势,莫要趁势给孤扣帽子!”
    司景煜一时败下阵来,只能轻斥了一句,让左相暂时闭了嘴。
    这下,连司战野亦不知该如何替司景煜说话了。
    他知司景煜急着与璃月完婚,可眼下百官闹成这般,若不等到事态平息,如何操办婚礼?
    太子的大婚可是国婚,耗资巨大且规制礼仪繁复。
    眼下这般情境,司战野若硬扛,替司景煜做主,强行操持,只怕非但不能如愿,往后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。
    司战野想到这些,心里一时烦躁,便当场怒斥道:
    “好了!...你俩要吵也不看是在什么地方。
    左相若是没吵够,下朝后到殿外与太子接着吵。
    朕的朝堂是议事理政之地,众位卿家,可还有事要奏?
    若无事,今日就先到这儿了!...”
    司战野说完,便示意当值太监赶紧宣退朝。
    可左相忙接过话茬,高声道:“臣有本要奏!...”
    司战野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,心里委实厌烦得很,这两日就数这老匹夫蹦跶得欢腾。
    臣子有事要奏,他却不能不接话,便没好气道:
    “左相又有何事?若有其他政事,但说无妨。
    若是操心太子婚事,还是免开尊口吧!
    朕的儿子娶妻,若是将爱卿烦出个好歹来,朕心里如何过意得去?!...”
    司战野难得这般好的脾气,竟耐着性子,只对左相阴阳怪气了一通。
    以他往常的秉性,都是直接开骂的。
    左相今日的脸皮却是厚得令人发指,忙赔笑道:
    “依陛下方才的意思,应是怪罪微臣置喙陛下的家事。
    可皇家哪儿有家事?殿下的婚事正是要紧的国事啊!
    微臣正是为国尽忠,替陛下分忧,才要尽臣子本分,多说几句,还望陛下垂听!”
    话说得这般软弱卑微,司战野便不可强行拒听了。
    于是,司战野吃力地叹了口气,强行撑开皱着的老脸道:
    “左相有话快讲!...”
    “谢陛下!...”
    得了允许,左相顿时眉开眼笑地,仿佛他即将开口说的,是天大的喜事一般。
    “微臣知,陛下与殿下都十分中意婉瑶公主嫁入我大宸皇室。
    毕竟,公主出身高贵,若能与殿下缔结姻缘,与两国盟好有不少助益。
    可眼下,公主德行有亏,民间风评甚差亦是事实,陛下与殿下不可不顾民心,对此事视而不见啊!”
    司战野听他这洋洋洒洒一番话,当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,才压抑住内心的火气。
    “左相说了半天,可有一句在点子上?
    这些废话,朕这两日耳朵都听出茧子了。
    朕是老了,耳朵可没聋,左相何故再给朕念一遍经?
    你有屁快放,不然,朕治你愚弄君上、殿前不敬之罪!”
    “陛下息怒!...臣说话聒噪,望陛下恕罪!”
    左相忙告罪,肚子里酝酿已久的坏水,终于要爽快地吐出来了。
    “微臣的意思是,陛下与殿下想立婉瑶公主为太子妃,也不是不可。
    只是,要查证清楚公主的清白之身,方可做决断。”
    这番可笑的谏言,听得司战野火冒三丈,司景煜更是气得按耐不住了。
    “敢问左相,此事该如何查证?
    公主远嫁而来,代表的是乾国一国之尊,仅凭外界子虚乌有的谣言,左相不仅质疑,竟敢查证公主的清白,这简直是对整个乾国的羞辱。
    左相到底是何居心,这是要为了一己之私,不惜挑起两国争端吗?!...”
    司景煜面色如常,说话的声音却较平素高了不少。
    左相闻言忙辩解:“殿下这话是从何说起?...
    老臣一片丹心,只想为国尽忠,何来私心?
    殿下切莫冤枉曲解老臣的好意。
    倒是殿下,三年前公主客居宫中时,殿下便与公主传出不少轶事。
    若说私心,殿下对此事怕是只怀着私心吧?!...”
    “你!...”司景煜委实被左相阴阳怪气的一番话气着了,“左相当真是欲加之罪,何患无词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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