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……
    老爷爷的手指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。
    在水里搅拌得非常的顺畅。
    真的……
    没了。
    老爷爷的嘴巴微微张大。
    金鱼呢？
    那条黑白色的小金鱼呢？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去哪里了？
    难道…...
    老爷爷脑中灵光一闪。
    他想到了什么。
    他立即走了几步，在水盆边蹲下身子。
    会不会……
    那条金鱼不习惯住单间……
    又跳回了水盆里。
    虽然两者的距离有些难度……
    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老爷爷仔细查看水盆里的金鱼。
    水盆里的金鱼每一条都是不一样的。
    有着独一无二的花色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所以不存在误会。
    如果水盆里有黑白色的小金鱼-
    红色基调的金鱼还有些难认。
    但黑白色的金鱼……
    真的就只有一条。
    不会认错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老爷爷睁大眼睛。
    仔细找了好一会。
    老人蹲得累了。
    老爷爷左右看了看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啧。
    小凳子离得距离有些远。
    老爷爷努力的、慢慢的撑着腰起来了……
    年纪大了。
    蹲下久了，累。
    蹲下再起身，难。
    老爷爷小心的起身。
    一个人住久了，老爷爷已经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。
    不然……
    最后吃苦的也是自己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老爷爷撑着墙缓了一会。
    脑袋的晕眩渐渐散去。
    他走到一边拿起了凳子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然后老人回到了水盆边。
    他坐下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半晌，老人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。
    他闭上眼睛。
    过了一会，他睁开眼睛。
    肿胀酸涩的眼睛略微舒服一点了。
    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。
    他真的……
    眼睛都看花了……
    还是……
    没有找到黑白色金鱼的身影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也就是说……
    老爷爷抬起头，扭了扭脖子。
    低着头找久了，他的脖子都酸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老爷爷都要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……
    他仰起头。
    看着屋顶愣愣出神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金鱼呢？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那条金鱼，前一刻他还清清楚楚的看到……
    看到那个年轻人第一条就捞起了它。
    看到年轻人把那条金鱼所在的水缸放到了窗台上。
    直到他们转身离开……
    那条黑白色的金鱼都还在-
    应该在吧？
    老爷爷有了些不确定。
    毕竟……
    此时摆在眼前的事实是……
    黑白色的金鱼不见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老爷爷努力回忆了一下……
    小芒果走的时候…..
    水袋被孩子仔细小心的抱在怀里。
    那个水袋里…..
    有几条金鱼？
    的确……
    是只有两条金鱼……
    老爷爷还是有些不确定。
    毕竟跟那两条金鱼比……
    黑白色的金鱼是不起眼了些。
    容易被那两条金鱼遮掩了光彩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但没理由啊。
    那条黑白色的金鱼是孩子自己送出去的。
    也是孩子一直以来的愿望。
    是孩子一直来他这家店的原因。
    孩子当时也是明明白白的送出了这条金鱼……
    他都看得很清楚。
    孩子怀里的水袋里只有两条金鱼。
    另一条金鱼留在了水缸里。
    老爷爷清楚的记得自己看到过这样的画面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孩子没有机会把另一条金鱼弄进自己的水袋里。
    他们一直在一起-
    啊。
    老爷爷面色一顿。
    不对。
    他们没有一直在一起。
    他让那孩子去收银台后面拿棒棒糖了。
    为了跟今天被孩子带来的那个年轻人单独聊聊……
    他故意告诉了孩子错误的棒棒糖位置。
    就是想让孩子在收银台那里多待一会。
    给他跟年轻人的聊天留出时间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不对啊……
    老爷爷眉头紧锁。
    让孩子去拿棒棒糖是他突然的想法。
    换做以前，肯定是他自己过去拿了。
    这孩子难道能未卜先知不成？
    如果他不叫这孩子去拿棒棒糖……
    那孩子不就没有机会单独一个人了？
    还是说……
    这本就是一个随机的行为。
    因为他给了孩子机会。
    孩子才做了这件事情。
    如果他没有给孩子机会……
    孩子就什么都不会做？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老爷爷用力的晃了晃脑袋。
    他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。
    什么啊……
    他把一个那么小的孩子、那么胆小腼腆的孩子……想得这么可怕……
    怎么可能……
    孩子真想要那条黑白色的金鱼……
    一开始就要就可以了。
    何必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？
    那个所谓的叔叔都是孩子自己想出来的。
    自己给自己添麻烦？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啧！
    老爷爷重重的咂巴了一下嘴巴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不对……
    他怎么就认定那条不见的黑白色金鱼跟孩子有关？
    那么小的孩子……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可是除了她……
    他自然知道自己不是。
    那个年轻人也是一直跟他在一起聊天。
    除非那个年轻人会分身术，不然也绝无可能再回到窗台那里……
    只有孩子了。
    孩子也恰好有独自一人的时间。
    现在回想起来……
    那孩子真的在收银台那里待了颇长的时间。
    虽然他一开始给了孩子错误信息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，但孩子也是花了太多的时间了。
    收银台后面的柜子就那么几个。
    就算一个个找过来……
    也花不了这么多的时间啊……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啧。
    老爷爷再次咂巴了一下嘴巴。
    怎么怎么想……
    都是那个孩子最有嫌疑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可是为什么？
    老爷爷无法想通。
    孩子没有这样做的原因。
    这跟孩子自己之前的行为是自相矛盾的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但除了孩子……
    还有谁有可能呢？
    他不是。
    那个年轻人不是。
    还有谁？
    没人了啊。
    难道有小偷偷偷从窗台上溜进来……
    然后偷走了一条金鱼？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老爷爷仔细看过了。
    水盆里的金鱼没有少。
    也就是说，不见的金鱼只有一条。
    就是那条黑白色的金鱼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老爷爷是真的想不通了。
    他甚至有冲动立即找到孩子、跟孩子当面对质。
    问清楚孩子到底有没有拿走黑白色的金鱼……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这自然是不可能的。
    首先，他根本不知道孩子的住处。
    其次，他没有孩子的联系方式。
    他只能等孩子下一次过来……
    再询问孩子关于黑白色金鱼不见的问题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这……
    就不知道要等几天了……
    老爷爷笑了笑。
    金鱼捞到了。
    那孩子……
    怕是有一段时间不会来了。
    他亲眼看到过那孩子在杂货店门口紧张的做深呼吸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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