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409章 雪儿第一  乱臣贼子传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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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书仙见他们穿好了,这才说话:
    “各人资质有别,愚智不同,不可一概而论。”
    “今日学习《论语》,孟清霞需背诵全文,赵凝霜、柳滴露背诵五卷,陈飞雪、魏无心三卷,周昏淡一卷。”
    周昏淡不服,抗议道:
    “先生,学生天生聪颖,为何只学一卷?”
    书仙瞥了他一眼:
    “掌嘴!”
    玉竹过来就是一巴掌。
    嗝儿!
    他浑身抽搐、口吐白沫、两眼上翻……
    书仙又瞥一眼:
    “周昏淡不学也罢。”
    说完,冲玉竹点点头。
    玉竹立在众人面前,朗声背诵《论语》。
    等他诵完全文,书仙问:
    “学生记下了?”
    记下了?
    怎么可能记下?
    无心就连一个字都没记下。
    甚至孟清霞都摇头道:
    “先生,玉竹师兄读诵太快了。子路第十三之后,学生便跟不上了,还请玉竹师兄再读一遍吧。”
    玉竹点评道:
    “蠢的超出我之想象。”
    书仙也颇显失望:
    “孟清霞,你昨夜已见书义,为何仍如此愚钝?”
    孟清霞挨了骂,委屈想哭:
    “先生,书中文字确实是化成了人之模样,此时就坐在学生身边。师兄每读一字,他们便起身应答。”
    “可师兄读诵实在太快,子路第十三之后,他们根本来不及起身。”
    “不必辩解了!”玉竹从怀中掏出薄板:
    “伸手!”
    无心见他家妹妹要挨打,当然不答应:
    “做什么?明明就是你读的太快了!”
    “我家妹妹聪明绝顶的人,你若读的慢些,她不可能记不下来!”
    玉竹立刻将矛头对准了他:
    “你记下多少?”
    他厚颜无耻的一笑:
    “哈哈,一个字也他……也没听懂啊,还记什么记?”
    书仙都生气了,怒道:
    “槄二十!”
    玉竹一把扯下他背后铁甲,化为戒尺,对着后背就打了二十一下。
    大概因为生气,所以多打了一下。
    明明打的皮开肉绽,他却不痛不痒,还嬉皮笑脸的冲玉竹说:
    “你怎么打了我二十一下?多打一下,我早晚是要奉还的!”
    玉竹听他这番话,再看他这副德行,更加生气:
    “先生,这厮顽劣,槄打无用,应当改换大杖。”
    书仙气极反笑:
    “魏无心和奄王一样,滚刀的肉、铁做的皮,他们凤翔卫皆是如此,刀剑尚且不惧,何况槄杖。”
    “罢了,以后不罚他。他若顽劣不学,罚他姐妹兄弟。”
    无心当时就慌了,不敢再嬉皮笑脸,赶紧的磕头认错:
    “学生知错了,先生莫要罚我家姐妹兄弟。”
    玉竹看他前后态度如此的大相径庭,不仅皱眉:
    “罚你,你不怕。罚你家姐妹兄弟,你却怕了。”
    书仙言归正传,吩咐玉竹:
    “再读一遍与他们细听,这次慢些。”
    玉竹又将《论语》从头至尾读了一遍。
    这一次,孟清霞听清楚了,并比对书中文字,以及那些只有她能看见的书义,将全文记下。
    书仙命她一边背诵,一边在空中默写。
    诵完、写完,书仙道:
    “错了一字,荆一。”
    玉竹用薄板在她手掌打了下,十分之轻,根本不疼。
    但无心不知道,又不干了:
    “先生,听了两遍便可以记下、写下,还不算聪明么?”
    “怎么这样的聪明,不赏她银子,反而罚她?”
    书仙不答,只说了两个字:
    “荆十!”
    罚他的十下手板,被玉竹分给了其他五人,每人两下。
    他吓得赶紧闭上了嘴,低下了头。
    书仙偏来问他:
    “你记下了多少?”
    他不得不答,慢悠悠伸出一根手指:
    “一句。”
    书仙怒道:
    “读来!”
    他乖乖读道:
    “雪儿第一。”
    书仙等了半天,不见有下文。
    这才明白他就只记下了第一卷的卷目,而且居然还错了两个字,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:
    “杖五十!”
    玉竹一伸手,从正房里飞出根胳膊粗的大杖。
    五十杖,分与五人,每人十杖。
    因陈飞雪距离最近,玉竹举杖,对准了陈飞雪的后背就要砸。
    无心一跃而起,挡在陈飞雪背后:
    “我记不下来,打我便了!与别人何干?”
    孟清霞也慌了,这样大杖若打下去,定然是个骨断筋折。
    莫说他们几个,恐怕陈飞雪都承受不了几下。
    她忙求情:
    “先生饶命!”
    “先生不是说过,各人资质有别,愚智不同。魏无心本非读书的资质,何况他在此前根本未曾见过书籍。”
    “师兄只读两遍,便要求他记下来,实在是强他所难了。”
    “先生给学生些时间,容学生慢慢教他。保证明日寅时之前,定让他记下前三卷来。”
    书仙怒犹不息:
    “四字卷目,记错两字。”
    “此非资质不足,其实是因心思不在读书上。”
    “这五十杖且存记,待明日寅时,若他仍背诵不出三卷,加倍惩罚!”
    玉竹收了杖,书仙又命其他人背书。
    先是赵凝霜,结结巴巴、吞吞吐吐的背了十句左右,不足半卷。
    书仙命玉竹打了个二十个手板。
    接着陈飞雪,比无心稍强一点,记下第一句:
    “子曰:学而,嗯……时时之,不也是叔?有友,不是……有朋,不是……有朋友从远方来,不也是姑?”
    书仙楞了半天,强压住怒气,无力的说了句:
    “这丫头也不是读书的料,槄二十……”
    再让露儿背。
    露儿一句背不出,吓得大哭。
    哭的委屈至极,哭的惊天动地。
    大家轮番去哄,谁都哄不住。
    弄得书仙都没法儿了,也来哄她:
    “罢了,露儿年小,免诵免读免罚。”
    她这才止住了哭。
    周昏淡犹自昏迷未醒,书仙不去理他,让玉竹再读一遍。
    读完之后,让孟清霞再背、再写。
    这一次,背的流利顺畅,写的一字不差。
    书仙满意点头,看看天色,大概辰时了:
    “今日文课到此为止,待下学后,孟清霞多用些心思,教他们识记。若有不懂处,只管来问老夫。”
    “皇汾科举,分为文武。文武两科,不分高下,皆是朝廷选材之道,皆是你等出人头地之路。”
    “老夫见魏无心和陈飞雪皆非学文材料,倒是练武奇才,故而既教你们文学,也授你们武艺。”
    “以后日日如此,寅时上学,一个时辰学文,一个时辰习武,一个时辰家课,不得偷懒懈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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