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张氏连忙接过药包,道了声:“多谢”。
苏有书也上前,拱了拱手:“多谢。”
苏郎中又叹了口气,摆了摆手,“别叫他知道了,这个病难治,叫他知道了,怕是不好,说不定还会病的更快。”
苏蓁没有多留,走出大房院子,碧兰忍不住问:“王妃,大房的人总跟咱们置气,您还帮他们?”
苏蓁沉默了一会儿:“这个病我也治不了,没法帮忙,只是出于道德方面来看看。
不管怎么说,我从小在这里长大,他是我爹的父亲,来看看也没什么。
再者,真要是出了大事,村里人难免说闲话,反倒给爹娘添堵。”
回到三房院子,陈氏见苏蓁脸色不好,连忙问:“怎么样?他没什么事吧?”
苏蓁摇摇头:“郎中说是噎嗝,得慢慢调理,苏郎中给了些顺气的药材。娘,往后少跟大房能避免冲突就避免,爷爷这病,怕是治不好了。”
陈氏听得心里一沉,手里的针线落在炕上:“怎么就得了这病……虽说他偏心,可他...这往后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红了眼眶。
秦辞递过一杯热茶,轻声道:“岳母也别太忧心,咱们尽到礼数就好。往后让岳父多去看看,别让村里人说闲话。”
正说着,院门外传来苏文浩畏畏缩缩的声音:“三……三伯,三伯母,我娘让我来问问,有没有什么好药材……给我爷爷补补身子。”
苏有山皱了皱眉,没等陈氏开口,就转身进了屋,拿了两包先前秦辞带来的人参片,递给苏文博:“这是上好的人参,让你爷爷泡水喝,能补补气血。告诉他别总动气,好好养着。”
苏文浩接过人参,手指捏着纸包,头也不敢抬:“谢……谢谢三伯。”
说完转身就跑,像是怕多待一秒。
苏蓁看着他的背影,轻声道:“他这性子,在大房里怕是也不好过。”
陈氏叹了口气:“还不是被他奶奶磋磨的?文浩小时候也机灵,就是那次腿瘸了之后,才这样的,到现在连句硬气话都不敢说。还有文博媳妇,嫁过去没少受委屈,上次送午饭还被张氏骂。”
没过两日,大房又闹了起来。
起因是苏娇见苏茹忙着准备嫁衣,又是绸缎又是绣品。
心里不平衡,在家哭闹着要张氏也给她做新衣裳。
张氏本就因为苏正禄的病伤心,被女儿一闹,瞬间来了火气。
拿起拐杖就敲苏文博的房门:“都是你没用!要是你能像你侄儿那样当官,你妹妹还用得着羡慕别人?现在倒好,连件新衣裳都买不起,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人呐!!!”
孙杏梦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,抱着刚缝好的衣裳,默不作声。
苏文浩在边上不敢作声,只敢小声劝:“奶奶别骂了,爷爷还在养病呢……”
“养病?他养病要花钱,你小姑的新衣裳也要花钱,你倒是挣钱啊!”张氏的声音越来越大,“当初要不是你那个死鬼娘偷了家里的钱去补贴娘家!家里能这么穷?
还有你这后娘!连个孩子都没有!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!”
这话戳中了小张氏的痛处,她猛地推开门,红着眼眶道:“娘!我不是不下蛋!是……是我身子弱,郎中说再调理调理就能有孩子!你别总这么说我!”
“调理?调理了一年了也没见动静!”张氏叉着腰,唾沫星子乱飞,“我看你就是故意的!不想给我们苏家生孙子!现在还有脸跟我顶嘴?”
苏娇也跑出来帮腔:“就是!你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!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,早就把你休了!”
小张氏气得浑身发抖,却不知该如何反驳。
这时,孙杏梦才出来,连忙上前拉张氏:“奶奶,别闹了,爷爷还在屋里躺着呢,要是被吵醒了,病情又该加重了。”
“加重就加重!我这日子没法过了!我跟他一起去死好了!”张氏甩开她的手,“你们看看!三房日子过得滋润,二房文涛当官,就咱们大房,没一个成器的!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!”
苏有书脸色沉得能滴出水,忍了又忍,说道:“娘,您别再胡搅蛮缠了!文博已经够难了,杏梦也没做错什么,您就不能让家里清静几天?”
“我胡搅蛮缠?”张氏指着他的鼻子骂,“你这个不孝子!胳膊肘往外拐!你忘了是谁把你拉扯大的?现在倒帮着外人说我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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